春山长明

◆叶修回到了第八赛季，他惊恐地发现他必须加入霸图战队……

*为原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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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夏天还没结束，邱非就已经从一众训练生中脱颖而出，甚至有了一叶之秋接班人的称号。

叶秋对邱非的看重有目共睹，虽然高层没有挑明，可是嘉世的工作人员私底下讨论的时候，都是把邱非当下一任队长看待的。

唯一对这件事无动于衷的就是邱非自己，他依然安安分分的训练，对训练营中的敌视和嫉妒都视若罔闻。叶秋很忙，但一直没有放松对他的指导，许多时候甚至会和他在训练室里待到深夜。

在那些数不清的夜晚，训练室的灯熄灭，叶秋在门口等他，嘉世楼下的白花开了，空气里充满馥郁的香气，草丛里蝉鸣阵阵，他们一同走过灯光昏黄的小道，随后分手道别。

记忆里唯一一次例外的，是在分手前，邱非略一犹豫，对叶秋说：“加油，前辈。”

那时候赛季已经过半，但嘉世的成绩并不乐观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想说这句话，甚至刚说出口他就有些后悔。

月明星稀，夜风凉爽，叶秋笑了笑，平静地说：“嗯。”

嘉世还是输了，对新任冠军蓝雨的赞美铺天盖地，一片欢呼中，甚至很少有人提起黯然落幕的嘉世。

邱非大清早洗了一把脸，镜子里眼睛布满血丝，他倒是没哭，只是觉得心里堵的慌，他翻来覆去看嘉世失败的那场比赛，队长的指挥没有问题，苏沐橙的配合也非常完美，刘皓副队等等操作也不乏惊艳之处，毫无疑问每个人都发挥出了自己应有的水平，可是依然输了。似乎每次都差一点，差一点就能到达指挥的位置，差一点就能完成击杀，就是这每次的差一点，毁掉了嘉世的团队赛，可是为什么呢，明明训练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过这些问题的。

沐雨橙风被送出场后，场上只剩下一个半血的一叶之秋，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集火击杀。

训练营统一播放了这场比赛，看到这里时，邱非砰的一声用力砸了一下桌面，他多希望这个时候他也在赛场上，他绝不会让一叶之秋落入这样孤立无援的境地。

情绪再低落，训练依然不能耽搁，嘉世比赛打的不好，夏休期里大家也都不愿意呆在嘉世，往日人来人往的嘉世大楼如今空空荡荡，颇有些凄凉。

一片安静中，忽然响起有节奏的键盘敲击声，邱非循着声音走过去，看见一个人正坐在训练室里，正在打竞技场，璀璨的光影中，拳法家以一招猛虎乱舞作为连招的结尾，屏幕上出现一个大大的荣耀。

叶秋熟练地退出游戏，端着杯子站起身，猝不及防地看见邱非静静立在他身后，不由得吓了一跳。

“哎哟，你什么时候来的，怎么一点声都没有啊。”

是很平淡的语气，并不是在真正责备他。明明才经历了一场极其沉重的的失败，叶秋却好像并没有消沉，他披着嘉世的队服外套，头发有点乱，几缕黑发零散地披在额上，脸色苍白一如既往，神情也像往常那样，平淡而漫不经心。

邱非心里忽然有些疑惑，这个人难道不觉得难过吗？

“……你在干什么？”邱非说。

“你说这个？老汪他进不去神之领域，让我帮他打一下竞技场。”叶秋说。

老汪是食堂的主厨。

邱非怔了怔，慢慢点头，说我去训练了。

这个夏休期，邱非已经和父母打好招呼，他准备呆在嘉世努力训练，他想要变的更强，让自己能够尽早参与比赛。苏沐橙被拉去旅游，叶秋则照例呆在嘉世，空旷的大楼里每天只有他们两个活人，邱非每天准时去训练，叶秋却比他到的更早，空无一人的训练室里，咔哒咔哒的键盘声不绝于耳，他坐在那个固定的位置上，反复观看比赛的视频，分析写了又写，战术改了又改，文档按着日期排列，清清楚楚，没有一天懈怠。

邱非为自己之前的猜想而羞愧，叶秋明明是最感到痛心的人，他付出了如此多的努力，比赛中又创造了那么多也许能够扭转乾坤的机会，他做到了他能够做到的一切，没有人能比他做的更完美，然而他还是输了。

一年的准备都付诸东流，那滋味该有多难以下咽呀。

叶秋不是个喜欢说漂亮话的人，他明明早就知道了，可是他却仅仅因为叶秋没有把遗憾流露在脸上，就对他产生质疑。他误解了叶秋。

对于邱非内心的挣扎，叶秋一无所知，他依然如往常那样对待邱非，他越是这样，邱非越是不好受，他想要好好表现来弥补自己心里的愧疚，可是越是如此，他的操作却越是大失章法。他咬紧牙关，额头上布满密密的汗珠，手指都有些发抖了。

一只薄而白皙的手轻轻覆在他的手上，制止了他的下一步操作。

叶秋俯下身，左手放在键盘上，搭着他的手，完成了一个漂亮的示范。

“不用着急，慢慢来。”他轻轻道。

邱非扭过头，叶秋并没有看他，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屏幕上，神情专注，邱非怔怔看了他几秒，眼神也坚毅起来。

我还是不行啊。他有些遗憾，又无比骄傲地想，比起队长果然还是差的远呢。

那个只有他们俩在的夏休期，邱非和叶秋之间潜移默化地发生了不少改变，至少夏休期结束时，邱非发觉自己看待叶秋的目光已经不能回到从前了，他再也不会向往日那样过度神话他，叶秋就是叶秋，剥离所有人造的光环，依然是一个有趣，可靠，又值得尊敬的人。

有些关于叶秋的故事，如果不是亲眼所见，他自己都不会相信。

比如说叶秋作为嘉世为数不多的生面孔，被眼疾手快的粉丝逮到的时候实在不少，有一回出去买烟，被蹲了半个夏休期的粉丝抓住，一脸激动地问：你是谁，我怎么没见过？难道你就是叶秋大神？

对啊，你真是太有眼光了，要签名吗。叶秋面不改色地说。

戚，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没一句老实话。那人犀利地瞪他一眼，摇摇头，嘀咕道，秋神到底长什么样啊，不会真的是个姑娘吧，嘿，也挺好的，那我就可以娶她了……一边充满遗憾地走了。

叶秋气定神闲地摸出一根烟，动作却猛地一顿，他看见转角处的邱非了，少年穿着嘉世的队服，不知道看了多久，眼神里充满惊奇，好像看见一只猫在偷偷开罐头。

叶修呃了一声：你怎么来了。

被后辈看见自己耍赖，他好像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了，可是转眼就镇定下来，点燃了烟，慢吞吞地吸了一口。

邱非一下子就笑了，叶秋一脸你笑了吗我没听见啊的表情反而让他笑的更厉害了，他忽然发觉他的队长其实非常可爱，根本不是他想象里完美无缺高高在上的样子。

自此开始，他不由自主地就开始留意叶秋，他打荣耀时的神情，操作鼠标的小习惯，细长灵巧的手指，夜色里越发白皙的脖颈，还有许许多多的地方，这些不为人知的细节，常常让他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。

邱非早就打定主意要做职业选手，因此除非必须，他在学校露面的时间并不多，那是他未来的人生并不需要的东西，也是他很早决定放弃的。一年到头，他大半时间都待在嘉世，嘉世倒好像是他的第二个家了，而叶秋是这个家里，会一直迎接他归来的那个人。邱非从不怀疑这点。

他那时非常的年轻，心里有无穷无尽的热情，人生即将迈入最花团锦簇的阶段，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即将成为现实，不论是和叶秋并肩作战，还是在荣耀赛场上征战四方，为嘉世为自己赢来一项又一项的荣誉，这些都是肉眼可见的辉煌未来。

他不知道人心的险恶，也不知道人生的变数，他也不知道叶修从容不迫的微笑里，隐瞒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严苛现实。

命运早已决定隐藏起笑脸，对决斗场上的每个人都张开残酷的獠牙，他是如此，斗神亦然。

第八赛季冬天，大雪下了好几天，邱非从外面的商店回来，一进大楼就急忙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雪，走道里忽然传来说话的声音。

“……翔哥哪儿的话啊，你比他厉害多了。”

“对啊，别说他现在年纪大了，就是他的巅峰时期，那也不是你的对手。”

邱非皱了皱眉，拐角处走出来三个人，一个是陈夜辉，一个副队刘皓，他们簇拥着一个没见过的年轻男人，正准备上楼。陈夜辉看见了他，眼珠一转，对他招招手：“小邱，过来打个招呼啊。”

那个年轻人也转过头，一挑眉，倨傲地说：“这小子谁啊？”

“一个训练生，算是半个叶秋的学生。”陈夜辉嘿嘿一笑。

叶秋这个名字似乎触动了那个年轻人的某根神经，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邱非，嗤笑了一声，便转过了脸。

陈夜辉催促道：“这是孙翔，是你的前辈，怎么一点礼貌都不懂。”

“孙前辈，晚上好。”邱非不卑不亢地说，孙翔却不耐烦起来，瞪了陈夜辉一眼：“有完没完，不是去见老板吗？”

“去啊，老板等你很久了，走吧走吧。”刘皓连忙笑道。

直到回到寝室，邱非依然在考虑这件事，他知道孙翔，出道即封神，这个赛季他是毋庸置疑的明星。这样的人显然不会呆在越云，有不少人猜测过他的去向，众说纷纭，如今看来，嘉世似乎正在与他接触。

可是，他应该打哪个位置呢，嘉世并不适合他呀，难道是准备转型？

邱非想不明白，窗户外面灯光一黯，那是叶秋的房间关上了灯。

训练生和正选队员的宿舍只隔着一条小道，他住在二楼，叶秋在三楼左一个房间，往常夏天，外面天气凉爽的时候，他一转头就能看见叶秋倚在窗台上抽烟，悠闲又轻松，好像抽烟是一件特别享受的事情似的，一点火星在夜色里明暗不定，如烟火凋零。

叶秋如果瞥见他，会对他遥遥招手，接着继续抽烟，他肤色偏白，越是深沉的夜色越是醒目，照眼极了。有时候邱非在白花馥郁的香气里沉沉睡去，梦里常常也是一片雪白，像是开满了白花，又像是叶秋本人入梦。美丽至极的梦。

他醒过来时总是五味陈杂，他隐隐觉得这样不太好，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好。

他是尊敬叶秋的，甚至可以说是敬爱，在他世界的形成过程中，叶秋毋庸置疑地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，他常常为叶秋感到骄傲，甚至与有荣焉。可是同时，他又不可抑制地感到不满，他想要尽快追赶上叶秋，成为一个能够被叶秋依赖的男人。

犹记当初，叶秋的每一句夸奖都会让他高兴不已，然而从什么时候起，他已经不会再为此感到喜悦了？当那双明亮的眼睛微笑着注视着他，欣慰地赞美他的操作或是战术时，他心里涌起的不是满足，而是深深的失落。

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。他不止一次的想着。

今天前辈似乎睡的有些早，邱非想，是因为太冷了吗？雪下的这么大，手指都要冻僵了，也确实没法打荣耀了。

邱非睡前模模糊糊地对自己说，明天吧，明天问问队长，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
明天如约而至，那个固定的位置却坐着一个陌生的人。

孙翔很意外地看了邱非一眼：“你谁啊……哦，我想起来了，叶秋的学生对吧，他退役了，以后我才是队长。”

他好像并不愿意对邱非多说什么，随口说了几句之后，注意力就回到一叶之秋身上，他操作着这张联盟第一的账号卡，兴致盎然地一次次打出绚丽的技能。

邱非呆呆站了一会儿，日后再想起来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么推门离开的。

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事，叫邱非困惑不解，他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叶秋一般，那些难以相信的词汇竟然会与叶秋联系在一起，而且似乎都充满了说服力。

叶秋欺骗了他吗，叶秋是个冠冕堂皇的人吗，那些看着视频的专注的眼神，对他说起嘉世时骄傲又快乐的表情，让他享受比赛的教诲，一切的言传身受，全都是谎言吗？

邱非表面上依然一如既往，然而谁也不知道他的内心经受过怎样的煎熬，他愤怒，他不解，他甚至恨过叶秋。

然而这深深的仇恨里，又不可抑制地浮现出那些无法忘怀的往事，悲喜交加，无比酸涩，膨胀在胸口，让他彻夜难眠。

而事到如今，这些都已经成为了遥远的往事，如同泛黄的旧纸，风一吹就四散飘落。

漫长的夏天，聒噪的蝉鸣，香气馥郁的白花，触手可及的梦想，带着微笑又隐隐有些伤感的眼睛，都如昨日之梦，烟消云散。

梦里的白花落尽，花丛里的人也杳无踪影。

一切都结束了。

这就是他少年时期的，不能对任何人言说的故事。

短短几天，他好像比过去好几年成熟的还要快，他想了很多事，甚至短暂地比较过，在同样的年纪，叶修已经带领嘉世拿到一冠了，而他呢。

当然，他知道这并不是他的错，妄自菲薄不是他的性格，他依然清醒而克制，即使面对巨大的人生变故依然能够保持平静，他非常明白，白花落尽，他们都不会再回到这里，以后的路，他要一个人走。只要出了这道门，他就要和叶修彻底分道扬镳。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。

而此刻他多希望这条路能长一些，更长一些，就像无数个夏夜那样，他们可以肩并肩一直走下去。

然而不论如何，短短的一截路还是到了尽头，叶修在俱乐部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，苏沐橙咦了一声：“你要去哪儿啊，机场要去对面打车的啊？”

“茗乾绿啊，”叶修转过头，看向邱非，那双眼睛，那张笑脸，骤然洞穿无数时光，飘雪的寒冬，温暖潮湿的夏夜，嘉世空旷的走廊，训练室里白烟袅袅，仿佛一束光线忽然照亮这漫长的岁月，让邱非的灵魂在一瞬间近乎雀跃的战栗起来，有什么东西在心中死灰复燃，“邱非要一起吗，说不定是你以后的新老板呀。”

叶修顶着腿伤跑来h市当然不是单纯为了接苏沐橙，茗乾绿的公子夏仲天当初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，像陈果说的，喜欢荣耀的没有坏人，夏小公子作为忠实的嘉世铁粉，本身也不希望看到嘉世彻底烟消云散的。说到底嘉世如今的选择本来就不多。

有了上一次经验，这一回他轻车熟路多了，他推门进去的时候，电脑后面的夏仲天捏着鼠标一脸懵逼，他确实不至于像上一次那么讨厌叶修，不过心情还是颇为微妙，哪知道叶修一点也不按套路出牌，推门就直接进来了。

夏仲天一点也不明白叶修怎么就笃定自己会保住嘉世最重要的部分，而且可恨的是这家伙居然说对了。他思考半天，没忍住问道：“我和你见过吗难道？”

“你猜。”叶修微笑。

夏仲天翻了个白眼。

“行了，那我走了。”叶修见目的达到了，也不多留，起身就走。

邱非估计想送他，也跟着出了办公室，叶修觉得这件事让邱非迅速地长成了大人，可是也说不好，因为邱非一直是那种沉默却很有主见的孩子，从不让人操心。

叶修并不常回忆过去，可是这个瞬间，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，那时候邱非还是个一脸稚气的小孩子，皱着眉对他说训练室里不能抽烟，叶修一本正经地说可是我是队长呀训练室里我说了算，邱非脸都皱成一团了，看上去想反驳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，让他乐了好久。

那是邱非少见的孩子气，而有些孩子，是很容易长大的。

记忆里的男孩已经不见踪影了，取而代之的一个沉默挺拔的年轻男人，叶修甚至有些陌生，他不记得什么时候起邱非的容貌已经出落的如此棱角分明，抿着嘴时甚至有些不动声色的冷峻气质，他很快就会长的比他还高了，会扛起一个全新的，属于他自己的嘉世，创造属于他自己的辉煌。

他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男人。叶修忽然想到。

他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，柔声道：“别送啦，回去吧，有什么和夏老板好好商量。”

“好，前辈注意安全。”邱非说。

叶修点点头，走下楼回头一看邱非还在看着他，他笑着挥了挥手，示意邱非回去。

他下了楼就打车和苏沐橙直奔机场，他不知道几分钟后，邱非狂奔下楼，马路上的行人都吃惊地看着这个一头大汗的年轻人，他在人群中茫然四顾，急切地搜寻着每一张面孔，然而人来人往，车水马龙，他找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。

已经太晚了。

“回来了，找到人了没？”夏仲天说。

邱非摇摇头：“不好意思。”

夏仲天其实现在还有点讶异，这个叫邱非的年轻人看上去是很稳重的个性，想不到两个人交谈到一半，他会忽然转身跑出去。他心里膨胀着八卦的欲望，可是邱非这样若无其事的态度配上面无表情的脸，他倒有点儿不好意思问了。

夏仲天咳嗽一声：“你要真还有话没说，直接去追就行了，毕竟听说你以前是叶修带出来吧。”

邱非扯了扯嘴角，礼貌地笑了一下，他其实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追下去，只是那个瞬间，他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，逼迫他去追叶修，他不能和他就这样分离，他不愿意，也不接受。情感冲破了理智的束缚，他的身体完全地反应了他内心的渴望。

可是追到了，他应该说什么呢？

“不必了，”邱非摇摇头，他的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，“现在的我没有话和前辈说。等明年，我会带着全新的嘉世在赛场上与他见面。”

夏仲天心里疯狂吐槽你们职业选手内心戏这么多吗，这点事都要这么夸张的追下去，你演什么狗血电视剧啊，面上泰然自若地说：“挺有志气的啊，行啊，以后一定好好教训他一下！”

tbc

写这段的时候，我试图插入原文，结果痛苦的发现，原文可以用的地方实在太多了……真的自愧不如，毕竟打死我也写不出怀疑叶修就等于怀疑自己的信仰的句子（。

关于老叶和嘉世，我以前看过一个特别特别浪漫的比喻，说的是这就好像你曾经精心培育过一朵玫瑰花，施肥浇水，日复一日，最终开出美丽的花朵，即使有一天它生出锋利的刺伤你了，你又怎么会忍心责怪它。那是老叶精心爱护着长大的玫瑰花呀，他热爱它，不求回报，一心一意，毫无保留地爱它，没有一点点的负面情绪，只会希望它好，一直漂亮光彩，即使这朵花长出了腐朽的虫子，即使这朵玫瑰花不再属于他，那也不是玫瑰花的错啊。

有时候真的觉得老叶这个人的品性真的，说不上来的好

王八蛋陶轩出来挨打